陪伴---移植病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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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

老家在离县城二十几公里的小镇上，往返很方便，平日里都是当天回老家，当天返回，我们很少在家里过夜，以致于父母都习惯我们的来去匆匆。
今年春节期间，回家的时候多了，住在家里的时间也长了些。兄妹几家子十几口人齐聚老家，屋里多的是热闹，天寒地冻，一家子一个烤火桌根本满足不了，火炕成了主旋律。大年三十老爹放了个大大的树兜，周边围着柴火，即使是烟熏火燎，大人小孩也愿意围着火炕，边吃边聊; 即使是面前烤得像炭，后背凉得像冰，大人小孩也舍不得火炕。吃饭时，一锅子菜炖在火炕上，大人小孩围着火炕里一层，外一层，孩子们有了抢食，吃得比平时都好，大人们啧啧称赞，柴火饭真是美味！炒菜闲置在桌子上，常常成了凉菜，都不如火炕里的大锅炖菜那样吃香。饭后，围着烤火桌，一家派出一人，陪父母打打牌，娱乐娱乐，输赢不重要，老人家开心就好。勤劳的父母也就过年这几天任性一点，平日里舍不得休息玩乐，好像总有做不完的事，花钱也是省了又省，很少在牌桌上休闲，但和自个儿三个孩子在牌桌上，规矩自己定，怎么打怎么开心！输得开心，赢得也开心！在桌边围观的，自然成了后勤服务员，端送茶水、水果、零食……很乐意服务于牌桌上的牌手们。孩子们看看电视，玩玩烟花，想尽办法去玩乐，大大小小兄弟姐妹们六个，小的是大的跟屁虫，大的总是变着花样逗大家都能参与其中，小的哭，大的哄。一大家子各司其职，各有乐趣，好一个热闹！
夜静了，家里也静了，大家带着一天的快乐沉入梦香。我静静地听着传入耳中的呓语、起起伏伏的鼾声，就像一曲家庭交响乐，听着听着……渐渐入梦！深夜，一岁多的侄女，哭哭啼啼惊醒了我，我也有了起夜入厕的意思，可是厕所在外面，一想到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平时里都是他陪着我，站在外面等我，但他显然已睡熟，不忍心叫他，我只得拿着电筒，壮着胆子去，刚迈出门坎，被门外台阶上孩子们的玩具挡住了去路，随手移动玩具，溜溜车溜下了台阶，"噼里啪啦"一阵响，在深夜特别刺耳，我还是一个人鼓着勇气往前走，握住电筒，盯着光亮，不敢多想……此刻，一阵咳嗽声传来，我知道，定是他起来陪我，习惯性的站在不远处，让我安心不害怕。我不禁微微一笑！走出来看见他并没有披外套，在外面冷得瑟瑟发抖，本就感冒的他还不停地咳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恨不得蜷缩一团，让我揪心，这究竟是怎样的陪伴，竟然连外套都来不及披上？我知道他肯定是被我出门时的那一阵玩具吵闹声惊醒，以为我摔倒了，连外套都顾不上，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时时担心的事。医生叮嘱要好好保护移植肾区，不能撞击不能摔倒，他一直铭记在心。曾经因为我一个人在家，被电线绊了个跟头，很久才恢复，从此不敢再大意，无论是我还是他。他钻进被窝，没有多的言语，我进屋关门钻进被窝，没有多语，只觉得很暖和！
天亮了，新的一天快乐的节奏又开始了！
                        2017.02.03夜

                                                                                      罗慧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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