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有很多偶然的事件发生。在这些偶然的事件中,有的会给人带来不幸,有的会给人带来惊喜,有的会使人终身难忘。我与林金才先生的偶然相遇,既给我带来惊喜又使我终身难忘。
五月三日那天,因为学校放假,我没事就到街上溜溜。正当我与商店老板娘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闯进了我的耳朵。我猛一回头,发现多年不见的老前辈、老朋友——林金才先生。他正与一位二十几年前的学生在聊天。
林金才先生于一九六一年从惠安来到尤溪,在尤溪从教三十几个年头。先后在汤川中学、尤溪三中、尤溪五中、尤溪七中任教,是我们县顶级的物理老师。因为书教得好,又德高望重,备受学生、家长和社会各界的尊敬。这不,他一上街就有学生拦住他聊个没完。
我有幸与他相识是在一九八六年的秋季。那年我从师范院校毕业分配到尤溪五中,当时学校住宿条件很紧张,我们住同一幢楼,又是门对门,因而也多亏他夫妇的照顾。初与他相识,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身材高大、开朗直爽、对年轻教师特别关心。我就是在他精心关照下,在五中顺利度过几年时光的。除了在工作上的关心外,那就是生活上的照料。他有个特别热情好客的妻子,夜间煮点心常常叫我去吃。我要特别感谢林先生的是在他家吃夜宵中学会了喝酒,而且酒量渐长,成了当时“酒协”的“秘书长”。当然,他的酒量远比我大。那时他是副校长,有简易厨房,厨房是用木板钉成的。有一次,我看见他用柴刀把地板撬开,底下全是装白酒的空瓶,非常壮观。他除了培养我喝酒的能力以外,也把开朗、直爽的性格传授给我,使我受益匪浅。
我上次见到他是在三年前的夏天。那时,我的病情非常严重,我从尤溪县医院门口走到住院部距离不到五十米,要停下来休息三次。而他那时也在家人的搀扶下到县医院做斜疝手术,我有气无力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家。因当时没能到住院部六楼的病房看望他,使我一直很愧疚。
今年五月三日那天,我能再次与他相见其实是缘分。因为我在大前年的一场大病中差点丢了性命,而他那天又是从惠安特地来到尤溪参加学生聚会的。我看到他是小跑过去,他看到我立刻终断与学生的谈话。他的第一句话是:“现在身体怎样?”我说:“差一点就不能见到您了!”他还说他的夫人一直惦记着我的身体,这我非常相信。因为当时在尤溪五中,只要我们想喝酒,不论多晚她都很乐意地起来煮点心。
当我们互相留下联系电话后,林金才先生情不自禁地说:“我们拥抱一下!”我们就在大街上紧紧地拥饱在一起,当时到底有多少目光注视着我们没能知道。将要分别时,他说:“你要多保重,我得赶紧走,不然又要遇到好多学生,总是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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