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8月22日,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在病榻中亲笔给一个叫孙万鹏的人写信,信中称:灰学是一门新学科,是一门大有前途的理论。
何谓灰学?为何大科学家抱病仍给予灰学高度关注?
关注灰学的岂止科学家,李鹏委员长在全国政协的一次春节茶话会让肯定并赞扬说:“灰学系统理论很有意义。”朱镕基总理在视察三峡工程时曾问:“灰学理论在三峡工程中的应用情况如何?”
1990年,在美国召开的国际不确定问题研讨会上,关于灰色系统的专题发言引起了轰动,相关材料被索一空。
目前,我国大部分省市均设立了灰学理论研究机构,清华等100多所大学和台湾所有大学均已开设灰学专业课程。
令国人骄傲的是:这一热门学科是一位名叫孙万鹏的中国人创立的。让人难以置信是的,孙万鹏是在身患肝癌、被医学“判处死刑”后才创立这门学科的。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这门学科在中国乃至世界广泛传播时,癌症竟神奇地从孙万鹏身上消失了。
*全国最年轻的农业厅厅长生命告急
1983年,43岁的孙万鹏就任浙江省农业厅厅长,是当时全国最年轻的农业厅厅长、浙江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中组部已将其列为省部级后备干部。
“后备”不久,农业部就盯上孙万鹏了,欲调他出任副部长,但被浙江省委给顶了回去:这个干部我们自己要用!
这位浙江“自己要用的干部”带领省农业厅率先在全国开展机构改革。1985年9月,孙万鹏打报告向省委伸手“要官”,要求到县里担任县委书记,亲自搞一个农村改革的试点。省委书记王芳对他的举动非常赞赏,批准了他的要求。
1986年10月,在孙万鹏的大力推动下,黄岩发出了全国第一个发展股份制经济的文件,奠定了黄岩经济发展的基础;设立了全省第一个教师接待日,为教师排忧解难;建起全国第一个县级机场……他的作为在浙江反响强烈,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颗新星在浙江政坛上冉冉升起,人们称他是浙江的李向南,是清正廉洁的爱民书记。
然而,没人能够想到灾难会猝不及防地降临在孙万鹏身上。
1987年底,孙万鹏到杭州参加例行体检后刚回到黄岩的办公室,杭州的电话就追过来了:马上回来,重新检查!
我的身体能有什么问题?他不以为然。
第二次、第三次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揪住他说:“立即住院!”
原来,他患上了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这坏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孙万鹏炸懵了:自己一向身体健康,怎么可能得癌症?
那几年,癌症频频袭击孙家:1985年,父母双双患上癌症,在一个月内相继去世;1986年,妹妹得了肝癌,不久也撒手人寰;此时,孙万鹏的肝胆相连处出现一个肿块,位置与妹妹的几乎相同。
孙万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抱着一丝侥幸穿梭在杭州各大医院,又到北京进一步检查,然而结论却惊人的一致。医生判断,他只能活一年多!
47岁,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但他毕竟是坚强的,他开始按轻重缓急处理后事。他最放心不下的是黄岩,在病床上,他写下了3万多字的公开信——《致黄岩敬爱的广大干部群众》。
他的搭档、黄岩县县长来了。握着孙万鹏的手,这位铁汉子县长双眼湿润了。生龙活虎的同伴转瞬间竟被癌症击倒在床,怎不令人痛心!黄岩县教委主任受全县师生的委托前来探望孙万鹏:“得知您病了,全县17万师生正在发起募捐,一定要把您的病治好!这是全体师生给您的慰问信。”当年,孙万鹏跑遍黄岩各区的学校对教育的关心是黄岩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亲友一个接一个前来探视。
繁杂喧嚣之后,病房里的夜是孤寂的。探视不就是最后告别?难道就这样了此残生?孙万鹏心有不甘。他扪心自问:在生命的最后岁月,我还能做什么?
他想到了灰学。
按国际惯例,在系统论和控制论中,以颜色显示信息度:信息确定(已知)的为白色,不确定(未知)的为黑色,部分确定、部分不确定的为灰色。
灰色理论就是以信息不完全的灰色系统为研究对象的,运用特定的方法描述信息不完全的系统并进行预测、决策、控制的一种崭新系统理论。
1982年,华中理工大学博士生导师邓聚龙教授发表的论文《灰色系统的控制问题》,曾在国际上引起巨大反响。
细读邓教授的论文,孙万鹏发现,这个新理论首次以数学语言揭示了灰色系统理论内总后逻辑关系,但它仍属于自然科学领域。他认为,哲学是所有学科中的贵族,如果从哲学的高度观照灰色系统,灰学才能成为一个新学科而达到完善的境界。不过,他当时无法放弃繁琐的行政工作去研究灰学。现在,疾病为他提供了实现夙愿的机会,他想:何不利用余生研究灰学,著书立说?
此念一出,孙万鹏顿感豁然开朗,那笼罩在他人生旅途中的彷徨、困惑的阴霾消散了,他跳出了生离死别的悲切感伤,心海慢慢平静下来,精神进入了更高的境界。他让家人把书和资料搬进病房,然后开始研究。
*以垂危之躯投掷“文化原子弹”
绝望是人生最严重的癌症。孙万鹏曾听过这样的故事:体检时,张李两人中一人得了癌症,却被张冠李戴,未得病的张被告知患有癌症,结果终日恍惚,精神委靡,而真的得了癌症的李却浑然不觉,终日欢乐,再次检查时,张真的得了癌症,李的癌症却消失了。
笑是治病的特效药。这使孙万鹏想到灰学中的“迭代”理论——千万次重复同一坏的或好的因素,事物的整体也会变坏或变好。他想: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欢乐这只蝴蝶的美丽翅膀经常扇动——不断“迭代”好的心情和好的信息,让体内的龙卷风把癌细胞卷走!他心情开朗起来。
然而,病魔不饶人。1989年9月孙万鹏病情加剧,医院决定给他动手术。
一听说要动手术,孙万鹏马上想起父亲和妹妹都是术后不久就离开人世的。自己做不做手术呢?他想到了灰学的“非惟一性”原理:任何单一的方法都有局限性,就如父亲和妹妹把开刀作为治疗癌症的惟一方法,结果都走上了不归路。有了灰学理论的支持,他做出了人生的重大抉择:放弃手术,采用灰学中的综防学,将中医、西医、气功、食疗综合运用到自己的治疗中。
孙万鹏毅然出院,于国庆前夕回到了家。
出院后,孙万鹏争取生命的密度,与死神抢时间,用所剩不多的生命写作,把著书当成写遗嘱。
1990年元旦前夕,孙万鹏对妻子吴文上说:“我的时间已剩下不多了,我最大的心愿是把研究灰学的成果写出来,现在要做最后冲刺了。你……能支持我吗?”
吴文上强忍泪水点了点头。她与孙万鹏是浙江农业大学的同班同学,20年来夫妻相濡以沫。她太了解丈夫了,他一旦做出决定,就会不遗余力地坚持下去。
“好。从今天起,我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写作上。你给我准备几件东西:一条灯笼裤,我写作时穿;10盒清凉油和1公斤干辣椒……”
“要干辣椒干什么?”吴文上惊讶道。
孙万鹏笑了:“提神。另外,准备几捆蜡烛,万一停电就可以用了。还要一个小闹钟……”
1990年元月3日上午,孙万鹏铺开稿纸,写下《表现学》一书的第一行字……
写了没多久,孙万鹏就感到疲惫不堪,于是把手伸进书桌旁的辣椒袋,取出一枚干辣椒嚼起来。顿时,他感到嘴巴里像爆发熊熊烈焰般灼热,嘴巴张开合不拢,随之,一股灼热冲上脑门,又涌向全身,引发浑身燥热,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他强忍着,又把满口的辣口水咽下去,顷刻间,他觉得五脏六腑也燃烧起来。这一记辣,把他的每个细胞都激怒了。辣过之后,他出了一身汗,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了:疲倦顿消,全身竟莫名其妙地舒坦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孙万鹏的写作已难分白天黑夜而变成“灰色”的,毫无规律可言,完全视他的身体状况而定,他常常在半夜感到身体舒适一点儿就马上起床写作。他已到了完全忘我的地步。一天,吴文上在单位给他打电话,可家里始终没人接,她吓得赶紧往家里跑。回到家,她发现丈夫沉迷于写作,连电话铃声都没听见。
孙万鹏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精神得到极大的升华。奇迹产生了:成熟的思考使得他写作时连草稿也不用打,落笔便成章,知识之泉顺着他的笔端源源泻出。
7月23日凌晨,孙万鹏的第一部灰学专著——24万字的《表现学》终于完成了。邓聚龙教授称之为“灰色系统理论研究的新里程碑”。
谁也没有料到,这部被孙万鹏当做“遗书”写就的专著竟成为灰学的出生证。
不久,孙万鹏的第二部专著《灰色价值学》脱稿。
出版社很快就出版了这两部专著,《人民日报》等40多家报纸发了消息,邓聚龙教授称孙万鹏的灰学专著“不啻是一颗文化原子弹”。专家们认为:这两部专著的出版,标志着灰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诞生了。
孙万鹏成了灰学的真正创始人。
*在家庭病床上缔造生命奇迹
1990年春节前夕,深圳一家服装公司开联欢会,兴高采烈的员工轮番表演节目,轮到驾驶员孙忠阳时,这位20出头的青年缓缓站起来,张了张嘴,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孙忠阳是孙万鹏的长子。在头一天,他才得知父亲身患绝症的消息(家里一直瞒着他,要不是同学打电话给他,他还蒙在鼓里)。他想赶回家探望父亲,但母亲劝他不要回家,说:“你与其回家,还不如把路费省下来给你父亲治病。”
作为厅级干部,孙万鹏家的经济窘境难以为外人道。他的两个妹妹都下岗了;妻子是由兄长养大的,她当知青的哥哥后来在农村成了家,家境非常窘迫,兄妹们都要孙万鹏夫妻接济。有人让孙万鹏给老家的领导打招呼,好安置一下他的亲人的工作,但他不同意。他的大儿子高中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只好当临时工;二儿子高中毕业后回家照顾父亲。一次,当时的浙江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刘锡荣去探望孙万鹏,得知这一情况,感慨万分:“万鹏,向组织提出来吧,你两个儿子组织上至少可以安排一个。这不过分。”孙万鹏摇了摇头:“靠他们自己吧,人生的路总要他们自己去走。”
小儿子后来读了园林设计专业,毕业后到深圳找工作,开头几个月他工作无着,有时一天只能吃一顿饭。那时孙家的经济异常困难,以至于每个月的月尾,吴文上都要楼上楼下向邻里借钱维持生活。日子虽苦,但孙万鹏夫妻却苦乐与共,从不争吵,共渡人生难关。
但有一次孙万鹏发火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吴文上使用的是一辆购于60年代的28英寸自行车。这车老得掉了牙,常常掉链,吴文上经常弄得满手油污。农贸市场上的农民取笑她:“你这辆车给我们运菜都嫌差,你还在骑?该进博物馆了!”
一次,孙万鹏看见妻子双是满手油污地走进家门,再次感到非常内疚:“别人的妻子穿金戴银,而你跟了我只有受苦,太委屈你了。买药是无底洞,不要再把钱花在我身上了。对你,我这一辈子已无以为报。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啊,留点儿钱给自己和孩子吧。你骑这么高、这么旧的车很容易出事的,还是买辆新车吧!”
吴文上深情地望着丈夫说:“你就是我的骄傲,我们的家庭非常幸福美满,我很知足了。自行车是旧点,但还能骑。”后来见丈夫态度非常坚决,她也就开始筹划买新车。
钱慢慢凑齐了。然而,吴文上又用这笔钱买了药:她到广西出差,见绞股蓝便宜,就买了一大包。
孙万鹏一下子火了:“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叫你别买药、别买药,你就是不听。这绞股蓝我不吃了!从今天起我什么药都不吃了……”盛怒的他将那包绞股蓝往门外扔去。
吴文上一把抱住丈夫说:“万鹏,万鹏,千万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我下次不买了,不买了……”
见妻子泪流满面,孙万鹏突然愣住了,又猛地抱紧妻子,哽咽道:“文上啊,你也该想想自己……”
在妻子的悉心照料下,孙万鹏的创作进入了高峰期,他时常感到灵感勃发,文思泉涌。从1991年至1996年,他的10余部灰学专著陆续写成。
在专著一部接一部面世的同时,孙万鹏感到自己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体内生命抗体日益强盛,肝部的疼痛逐渐消失,精神也好了起来。1995年,他到医院检查,医生大吃一惊:他身上的肿瘤竟奇迹般消失了!
这确实是奇迹——一个无法解释的奇迹,医生无法做出解释,科学也无法做出解释。
孙万鹏认为:“温馨的家庭病床”是去病的关键。他家里没有任何干扰健康的因素,既没有医院里病人痛苦的呻吟,也没有病情恶化信息的相互传递,这使他的心境一直处在良好的状态,而精神状态良好可以提高人的免疫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孙万鹏创立了灰学,灰学也救了孙万鹏。按灰学综防学理论的中西医、气功、食疗并用的综合防治法功效不凡。吴文上一直帮助丈夫坚持食疗,凡对癌症有疗效的食品,坚持每天给他吃,如每天吃5~10克西洋参、吃西红柿、喝绞股蓝泡的茶等。他呢,在温馨的家庭病床上边治病,边研究,边写作,达到了忘我的境界。一个人能忘掉自我,忘掉疾病,忘掉生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在忘我者面前,癌症逃遁了。
孙万鹏在灰学中涅槃,一个新的孙万鹏诞生了。
1998年,《第三种科学》出版了!这部专著是灰学理论中最具影响力的著作。专家们称它“是人类科学思想一场新的哥白尼式的革命”,与第一种科学(以培根、笛卡儿、伽利略、牛顿、爱因斯坦为代表的经典科学)和第二种科学(现代科学)相比,第三种科学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科学观,是一套新的科学描述体系。
传统科学可称为“白学”,现代科学可称为“黑学”,现代科学的发展方向则是灰学。这是孙万鹏总结10年灰学研究的结晶。
1996年10月15日,在中宣部、国务院有关部门的组织下,孙万鹏灰学理论及文集座谈会在北京举行,中宣部副部长刘云山、徐光春对孙万鹏的成就给予了高度评价。刘云山说:“你不生病,也可能与我们一样,做个副部长。但是,在我国,省长、部长多得很,灰学创始人却只有你一个……”
10多年,对人类历史来说只是瞬间,而对孙万鹏来说,却是生命的无限延长。
责任编辑:艾 静
(原载《家庭》2002年第4期上半月)